只是个万圣节脑洞
虽然说是万圣节脑洞但其实和万圣节也没什么卵关系
无cp 口味略重 慎
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理啃着馒头咸菜写出这种东西的
_(:_」∠)_
傍晚,他如期赴约,来到了一处位于山间的别墅。
他有点吃惊,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个生活质朴的师兄会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
师弟,你来了。师兄迎出门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这个男人身材修长,皮肤苍白,眼白还微微泛着点青色,带着点书卷气却也并非仅仅如此。他的衣着适宜妥帖,既不过分随意也不会一丝不苟到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他笑了笑,师兄,我都不知道你家有这么大。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师兄笑着迎他进门,顺手接过他的外套转身挂了起来。
我自己来就好。对于师兄的礼遇他显得有些不自在。
师兄替他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说,客随主便嘛,乖啦。
他略略一笑当做回应,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深色大理石的地板光可鉴人,四面的墙壁上蓝灰基调的壁纸上似乎有些纹理勾勒出一些晦暗不明的图案,一扇落地窗也擦得几近无物,绛色的厚重帘幕安静的垂在窗体两侧。
这间房子,让他觉得有点冷。
师兄,你一个人住?
是啊,怎么,你有兴趣要搬来和我一起吗?
师兄适时的打趣驱散了他一时的不适感,让他感觉眼前的人还依旧是那个在自己刚到警校时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师兄。
不是说,庆功酒吗,其他人呢?
庆功酒没错,但我也没说过会请别人,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你,不会介意吧?
他摇了摇头,却还是摸不清师兄的心思。虽然不可否认的,他曾经对师兄抱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曾惴惴不安的揣测过他的心意。但如今的他,早已并非当年那个在师兄的羽翼下苟且偷安的少年了。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脱胎换骨。
一切都从那个卧底任务开始,又从那个卧底任务结束。
三年前他还在警校受训,奉命被派去贩毒集团卧底,而就在半个月前,贩毒集团被瓦解,他终于能如愿回归到阳光下生活。
但那个男人,就像是他心口上结的一层痂,不会痛,但却不时会隐隐的发痒,抓不到的痒。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刚刚走神了。他笑了笑说。
师兄体贴的替他拉开椅子,雕花的牙白椅背把他的手衬得格外好看。
这几年,你受苦了,趁现在还没复职可要好好休养一下。
他礼节性的回以微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被桌上的烛台吸引了。
烛台是金属质地,做工精巧,造型也别致,是个有两张面孔的神祉。
Janus,双面神,司守门户与万物始末。师兄伸手拿起烛台摆弄,你中意这个?不如送给你咯?
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他笑着谢绝了师兄的好意。
师兄耸耸肩放下烛台,点燃了蜡烛。
那,我们就开饭咯。师兄笑着说。
【Apéritif】
Amontillado
玻璃杯里的琥珀色液体荡漾着微小的波澜,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类似杏仁的味道。
为了你的回归。师兄举杯道。
为了回归。他也笑着举杯,但却在酒杯接触嘴唇的前一刻停住。
师兄见状笑了,说,这酒的确有股杏仁味,不过不是氰化钾啦,不一样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的确,这三年里他把神经绷得太紧,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他一饮而尽,酒的味道很清淡,甜味也不是很浓,酒精的味道虽然并不出众但却显然是起了效力,这让他看起来比之前松弛了不少。
对了,你的伤,能不能喝酒?
没事,一点皮外伤,已经好了。他答道,不自觉的,他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在衬衫下面有一处已经愈合的伤口。曾经有一颗子弹就是从这里洞穿了他的身体,而这颗子弹,本应该射向他的心脏。
他应该杀了我的。他喃喃自语,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师兄与他对面而坐,不远却也算不上近,所以他能听到他的低声嘟囔却听不清内容。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他勉强笑着说。
我知道卧底的日子不好过,生活一时也很难回归正轨。过惯了每天风声鹤唳的日子,也是苦了你了。
他低头默默无语,许久才抬头,试探的问出一句话。
他,还好吗?
【Entrée】
Frit Saumon&Caviar
鱼肉入口,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柠檬调成的白脱汁中和了三文鱼仅有的腥味,同时也刺激了他的味蕾。
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摇了摇头说,只是有点不习惯。
你,还惦记着他?
他没有回答。鱼肉从他有点干涩的喉咙中滑落,咸鲜的味道还充斥在口腔之中。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是,你也是时候该认清现实了。
他依旧低着头,餐叉被他松松散散握在手里,无力的点在餐盘的边缘。
你们的感情是假的。
是吗?他苦笑一声,几缕碎发滑下来遮住了眼睛,师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身形有些微微的耸动。
师兄话锋一转问道,你的心理测评结果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他的声音有些涩,脸上立刻生出来一种倦怠的神情,有些烦躁的摆弄起手里的餐叉来。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略扬了扬头道,他们只知道让我做量表,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种结果不信也罢。
那要不要替你换一个心理医师?
他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你觉得,人心真的是可以被测量的吗?
【Plat】
Rôti Viande
面前的烤肉还在发出滋滋的呻吟声,热气化身成一阵水雾,裹挟着烤肉与黑胡椒的香气在人的鼻腔内横冲直撞。
他切下一块,很快的,有猩红的液体在白色的骨瓷碟子里晕开。
材料,手法,火候,一切都恰到好处,甚至可以称得上无可挑剔。红酒的味道已然深深的沁入肉质当中,佐之几味香料的腌制,使得它馥郁且多汁。
这时的天已经接近全黑了,但不知为什么,天上大团大团的云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紫红色。
别墅的位置很好,透过落地窗就能把大半个城市的灯火辉煌尽收眼底。
暖黄的烛火闪烁不定,因为这仅有的两点光亮才使得这间屋子不至于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
他默默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帮你,只不过我一想起那个混。。。那个人,想起他那么对你,我就。。。对不起,之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那一枪如果真的打在我的心脏上,大概我现在还可以好受一些。他失了神,哑着嗓子说道。
其实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大可以反骨,继续做你的阿嫂。
他抬起头,望着师兄被烛光映得明明灭灭的眼睛,突然苦笑一声道,是呀,我怎么这么傻呢。
蜡泪淌到了神像的脸上,看起来好像有些悲伤。
【Desserts】
Souffle
舒芙蕾,口感轻盈,入口时似有还无,似乎只有奶香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只要稍慢一步,它就会塌陷,它的美味就像一个梦境,稍纵即逝。
师兄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起身来到了他身边,其实,你跟它很像,一样让我琢磨不透,一样,欲罢不能。
师兄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那双手精致得几乎让人忘了这本是一双该握枪的手。
我的心思,你是早就明白的吧?师兄的声音依旧低沉,只是有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波动。
可惜你没能在三年前对我说出这句话。
那现在呢?
三年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是不会给你答复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吧。师兄叹了口气,他的手也缓缓垂了下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鱼,它活在很深很深的海里,深到见不到一点阳光,他就在那里生活,后来它的眼睛就退化了,不见了,但是它觉得没有眼睛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它活在黑暗里,凭着感觉都能活得很好,你说,这样一条鱼要眼睛做什么呢?他说着,带着笑,却眼底含泪,仰头看着他。
师兄伸手揩去他漫出眼角的泪水,他的指尖意外的冷。
师兄,对不起。
那你要怎么办呢?背后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来,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突然生出来一股寒意,沿着脊椎上下蔓延。
师兄嗅了嗅他的脖颈,随即便皱了皱鼻子,缓缓说道,你被他污染了,各种意义上的。
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师兄的脸就在他的耳侧,他的吐息就轻拍在他的耳后,他甚至还能闻到其中一丝残余的牛奶味。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把他的痕迹从你身上剥离掉。
搭在他肩上的手开始向下滑,由他的肩颈,锁骨,一路下行,最终在他的胸前停下,隔着衬衣摩挲着他的肌肉。
此刻,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是怎么待你的,你瘦了好多。我以后每天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他。。。他的嗓子莫名的哽住,只吐出一个字便再发不出一个音节。
你想问他在哪?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感觉自己的胃骤然收紧,又开始猛烈的翻腾,他本能的泛起一阵恶心。
不过这样,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成全了他呢。唉,不可以浪费哟。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Joyeux Halloween,Mon Souffle
他在他耳边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