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少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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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良】Nut 三

港真,丧失短文力的我想要自裁谢天下了
@一瞬黑白&一世斑斓 再也没有别的港产黑帮了,没有了【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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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抬头看他,笑了笑说:“枉你聪明一世,这点事怎么才看清?”

“我当你恨我。”孟鹤堂也笑,笑罢又叹了口气道:“究竟是当局者迷。”

“我要恨你,还要等今天?”周九良撂下筷子,玩笑似的说:“你不是真的以为你如今做大,是全靠你一人功劳?”

孟鹤堂正伸手去端水杯,却听见他这话,动作微滞了一滞。

“这些年,我动过你的堂口没有?”他说着,又点了支烟,给轻薄的烟雾向上吹了去,迎着光源,形状莫测。

孟鹤堂端了杯子在手里,指尖略略泛白。眉头动了动,望着他,只字未有。

“去年年尾,你货仓那把火烧得怎样?”周九良探着身子半伏在桌上,夹着烟的手指一下下点着太阳穴。

孟鹤堂听来心上一动,再看周九良依旧在笑,神色同他少年时候一样,却又给阴影埋了大半进去,带了些晦暗不明的意味在内。

去年年底,孟鹤堂手底下货仓也的确起过一把天火。

那时候江湖上风声正紧,又赶上他给自己人阴了一道,犯在了反黑组眼皮底下。经了这两遭堵截,手上一批货也散不出去,眼见着搜查令就要送到家门口,却这时候货仓不知怎么就起了把大火,里面东西给烧得个一干二净。一班差佬对着残垣断壁研究了小半个月,最尾还是无功而返。

“那事,你做的?”孟鹤堂微挑着眉头问他。

“你欠我的,可不单只这一桩。”他掸了掸烟灰,笑着说。

——

少年人叼着烟,在房里打点行李。屋子窄小,多少显得有些杂乱,实际收拾下来才发觉有用的东西还铺不满一个箱底。

他叹口气坐在床沿,垂着眼睛瞧见了床单上之前落下的烟灰印痕,于是又伸手去揩。

电视里似乎在播着新闻,呲啦啦地还带着雪花,也不知在说什么。嘈杂的电流音灌进他耳朵,手上动作眼见得就慢了下来。

“这次是成是败,他都不会回来了。”他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心里似乎后知后觉地钝痛一下,这时候他确乎才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他愣了半晌,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烟灰又攒了约有半寸许的长短,看着摇摇欲坠,他这才回过神,想起来去点。

四下堆着两人的衣服,他抬眼瞧见了,脑子里却依旧尽是他的样子。

他蹙蹙眉头,吸了口烟,又给烟蒂掐熄了,才随着烟雾一同叹了两个字出去。

“冤家。”

带着烟草味的空气让整间房的气氛都浓稠起来。他丢了烟蒂,仰面倒在床上,由着潮乎乎的织物氤氲身子。

“就单只你一人想出头吗?”他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喃喃说着,脸上却露出个笑来。

——

孟鹤堂摸出手机,又默默敲下几个字,原样给放了回去。

周九良见了便说:“这就叫人散了,那我现在是不是就能动手了?”

孟鹤堂笑了笑,答:“你可比之前聪明得多了。”

周九良听了也笑,又问他:“那你一世聪明,现在想出来是谁想要你的命没有?”

“我仇人太多,个个都想杀我。是谁都好,总归不是你。”

周九良听了却觉着没趣,垂下头去摆弄桌布上落下的灰烬痕迹。“你倒看得起我。”他冷嘲似的说。

“从这个门出去,咱们就又同之前一样了。”孟鹤堂望着他,语气生涩:“我们,没得回头了。”

周九良笑着抬头望他,开口道:“你错了孟鹤堂,我们从来也是无处可去。”

——

黑暗里有脚步声,少年拔出枪来紧攥在手里。

这夜静得有些出奇,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膛里疯狂顶撞。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打阴影底下挪出来,站在了月光底下。

他举起枪来,准星以下是张陌生的脸。他突然想对他说点什么,就好像江湖故事里传说的那种英雄似的说话。可他只张了张嘴,半个音都没发出来。

肌肉早于思维替他做了决断,手指扣下扳机,几声枪响以后,四下没再有别的声音,他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心跳。时间大约滞住了两三秒,而后才是诸端嘈杂的声响。

他觉着自己仿佛给人按在了地上,又仿佛听到有人惊呼喧哗,再以后才是器物碰撞声和车声。

他脸上溅了那人的血,整个人都被死死压在地上,半个身子几乎要陷将进去。他偏过头望了望天,却突然笑了笑。

“这月亮,真干净。”

——

渡江小轮,两个少年偎在甲板一角。

风给两人头发吹得凌乱,露出面上额角几块淤青。

江岸灯火同江水连成一片,入眼空明。

“中意吗?”少年从身后抱住他,给下巴垫在他的肩窝上。

身前人低低应了一声,叹口气却又说:“不中意,我们也没处可去。”

身后少年偏过头去吻他颌角,又说:“那我把整个港九都收在手里,总归有地方能给你个家。”

身前人却笑,嫌弃着说他:“阿良,又胡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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