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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良】报君知 四十三

心态崩了,完全崩了,但愿我还能接着写

——

孟鹤堂将歇几日,没再见烟瘾怎么发作,总算有了点精神,人也胖了些,就只是脾气愈见反复,叫人更不敢与他凑近了。

这归其是烟瘾闹的,周九良也知道,但心里其实总是还觉着他是现在这样好些,不比从前那个清癯样儿叫人见了总要心疼。孟鹤堂要闹脾气就闹脾气,周九良也由着他。本来嘛,受了那么多罪,总归要有点怨气的,人又不是木头,他这样,周九良倒觉得放心。

前几日周九良往大掌事的那去了一趟,给备了份薄礼,总算给各堂口都吃了颗定心丸。

他送去的那方盒子里装着一只手,看着是断下来日子不短了,干瘪蜡黄,饶是用冰镇着也还是有一股子腐臭味。虎口处依稀辨得出有道旧疤,该认识的自然认识。

他当时只说天气太热,由两广往回赶,整条尸首不好上路折腾,带回来只手也算能交差。各堂口见了也不好说什么,权当这事儿落了听,各自闭嘴,也不再说孟鹤堂的什么不是。

到了如今周九良还觉着留下只手是便宜了刑堂掌事的,按他想的,倒有十来种办法慢慢磨着他,也不要命,就单只是磨着,似乎这样才觉着解恨一样。

“先生到底还是心慈善。”他如是想。

孟鹤堂身子一天天缓起来了,同客店那二位关外客碰面的事也不好再拖,磨磨蹭蹭终于是差周九良给那二位约在了头前空下来的院子里。

到了定好的日子,孟鹤堂一早就动了身。从周九良走了开始,那处他也没再去过,就恐怕是荒了月把工夫儿,有些地方该积些尘土,叫人瞧了不免觉得怠慢。

其实去了他也只是在一边儿坐着,看着周九良里外忙活。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这么爱瞧他,单看周九良一双手来去操持家务,他就打心眼里觉着快活。

又过了会儿工夫儿,周九良给总算给院子归置得差不多,这才到孟鹤堂身边坐了,喝口水问他:“我说,你这是不累傻小子呢?”

孟鹤堂笑了笑说:“是。”

“唉这......得,我可不就傻小子呗。”周九良被噎了一句,反倒也笑,是觉着他那先生总算又活过来了。

两人有的没的刚说了几句,周九良就听见门外噶啦啦车马声响,道是人来了,起身就往外走。

“你倒周到。”孟鹤堂嘟囔一句,也起身跟着迎出去。

门外停了辆骡子车,打上头下来俩人。其一是细高个儿,高得十分惹眼了,身上作了客商打扮,很像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的样子。另一人要比他矮些,又更精壮些,看穿着扮得该是个管家,可他一身带着练家子的精猛劲头,离个规矩的使唤人样子总还是差一点,未免有些太过精神了。

“这位是谢爷。”周九良给孟鹤堂引见,说的是那位高个子,跟着是那个精壮汉子:“这位,李先生,李鹤东。”

孟鹤堂见了礼,又客套两句,四人才进了屋,各自坐下。倒是姓谢的客人先开了口,问:“听说孟先生前些日子身子不畅快,现在当好些了吧?”

孟鹤堂答:“这事儿实我不应该,还让您耽搁了这么久。也蒙您还惦记,如今好得七七八八,总算能见人了。”

谢爷笑说:“没事就好,如咱们这样人除了自个儿身子,什么也都是假的。”

孟鹤堂也笑笑说:“可人要活着总也离不开这些个身外之物,要么我们孩子也不至于把您给大老远请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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