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少半仙

去吧

【良堂良】Nut 一

就是一个新写法试水,不意外的话全文不会太长
顺便我果然写不动现代和港味就对了
嗟,来食 @一瞬黑白&一世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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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在等人,等一个可能要杀他的人。

餐厅清了场,灯光幽暗,他一个人坐在正中,暗紫的重缎窗幔在他背后垂着,远看就如同他背上生出了两道软翅,拖垂在身子后头。

兴成老坐馆死后孟鹤堂的日子一直没见消停,所幸了多年的培植经营没有白费,揸数的位子他算是坐稳了。

新坐馆是他一手拉起来的红棍,底子一般,只是忠勇。好在得人,年纪又轻,于他讲倒是好用。

他初做揸数,堂口诸端事由尚未安定,还需防备着同门间各式心思,正这事多的档口,江湖上又传说有人标了暗花六十万,买他孟鹤堂一条命。

“六十万,身价是不一样了。”孟鹤堂笑了笑,给手里烟头撵熄了。

“他从赤柱出来,也该有几年了。”

“孟先生,你约的人来了。”服务生带人来在门口,对内说道。

孟鹤堂扬扬手指,服务生便侧身给身后人让进去,随后转身走开,还不忘把门带了上。

孟鹤堂再细打量眼前人,心上动了动,开口却说:“你瘦了。”

那人笑了笑,在他对面拉了椅子坐下,说:“你倒没忘了我。”

孟鹤堂也笑,又正色说:“这两年端了我们兴成这些堂口,总归忘不了的。对吧,良哥。”

“今天找我来,是讲公事还是私事?”那人点了根烟,喷出一口烟雾开口问他。

孟鹤堂叹口气,道:“你的确该怨我。”

来人是孟鹤堂旧相识,现今兴成对头帮派的双花红棍。本名周九良,江湖上多在背后叫他做癫佬。死士出身,打赤柱出来不过几年光景,一路就从四九爬到了如今这个位子。手段尤其狠辣,见血眼红又不爱留活口。旁人看来,全然就是个疯子。

“听说,你在里面不太好。”孟鹤堂沉着嗓子问他。

周九良笑了笑,抬手打自己左眼眶里取出什么东西,随手一抛给孟鹤堂扔了过去。孟鹤堂本能地伸手去接,落到手里才觉得那东西有些硬,摊开手掌再看那东西分明是片义眼。深褐的眼珠泛着点玻璃反光,森森地像在望着他。

“德国货,可不便宜。”

孟鹤堂抬头看他,见那人一只眼窝深陷进去,眼皮低垂着盖住了以下的空洞。余下一只眼睛正望着他,脸上还带着笑。

“疯子。”这是孟鹤堂脑子里迸出的第一个念头。他这样想着,可脸上依旧没变颜色,又问:“寻仇?”

他答:“杀了人家一任二路元帅,有人寻仇也是应当的。”

“出来了又不来找我。”孟鹤堂说着,给义眼片又抛了回去。

周九良一把接住,回手给它安回眼眶里,眨了眨眼,再看来同真的也没大分别,只是没神。

“在里面这么多年也没来见我一面,我都以为你死了。”周九良掸了掸烟灰,伴着说话送出一口青白的烟。

——

九龙城寨,挤逼的屋里满是潮霉味。屋里只有一道光由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了床上纠缠的两对少年脚踝。

“昨天的数收完了?”说话的少年被另一个揽在怀里,身子赤裸着,一身粘腻。

“嗯。”揽着他那人将下巴垫在了眼前人肩窝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交上去,又分了多少?”怀中少年又问。

“分多少不都是交了租,没分别。”

怀中人叹口气,说:“我再去找多份工。”

“我有件事做,如果成了,我们...你就不用这样了。”他迟疑着,慢吞吞讲出这样一句话。

怀里的少年人翻身坐起来,胸膛微起伏着,汗也沿着额角淌下来。

“你说的,那桩追杀令?”

那人慢吞吞也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应了一声。

“你疯了?那六十万可是买命钱。”

那人笑了笑说:“我能值六十万呢。”

——

“我...不方便去见你。尤其那件事以后变了天,你也知道。”孟鹤堂没想过会再见他,这些年他只一味的逃,要逃开他心里那个人的影子。等真的再见了,却不知该怎么对他。他声音不自觉都柔了下来,连他自己几乎都忘了他还会这样说话。

那人听了却笑,答:“没事,我知道。”说罢又抽了一口,掐熄烟蒂,再把最后一点烟雾徐徐地吹将出去,接着说:“吃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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