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报君知 三十二
一个挂吊瓶选手的浑水摸鱼，短点儿，客官凑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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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看天色渐晚，倒觉得睡得痛快，总算补上点之前的亏空。
起来四处溜达一圈，到厨房见锅上还熬着药，问了才知道是大夫刚走没多久。
门里大夫是孟鹤堂旧相识，懒懒散散一个人也不掺和各家事情，这些年倒也放心自个儿人在他手底下诊治。也是他脾性得人，作派又端正，淡漠性子如周九良见了都要叫他声四哥。
周九良又问大夫说了什么没有，下边人只答是先生最近思虑太过，下了两帖安神方子。
周九良听了叹口气，也知道再问不出个什么来。跟着又恼自个儿怎么就没早醒一会儿，赶上了问一句也好，如今倒给耽误了。
他摇摇头出了厨房，正在门口撞见了孟鹤堂。
“哟，醒了？”孟鹤堂问他。
周九良答:“可不嘛，您呐，也舍得出屋儿了？”
孟鹤堂听了便带笑，偏又佯作骂他说:“个倒霉孩子我看你也学不会说话了。”
周九良咧嘴笑笑，问他:“都这时候了，出来干嘛去？”
“听戏”，孟鹤堂带着笑挑眉看他，跟着又问:“一块儿啊？说是挑班儿武生戏，可稀罕玩意儿啊这个。”
“我看您呐，就是这两天身子骨儿见缓。”
孟鹤堂也拿他没辙，只能说:“我看你也是来精神儿了，嘴这么碎，是要造反啊？”
周九良撇撇嘴，答:“横竖您是先生，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可单有一节，眼下这点儿估摸快开戏了，您这药还没煎得呢，是又不喝了？”
“那苦汤子吃不吃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图个心安。再说顶不济了，回来再煎一开儿，这会子工夫又不能给它搁坏了。”
周九良想想，叹口气说:“也成吧，那我这就套车去？”
孟鹤堂答:“甭了吧，反正也不远，两步就到了。”
周九良听了一笑说:“您这可比武生挑班儿稀罕多了。”
赶巧了当天风日正好，孟鹤堂难得脱了氅子，只披件薄褂就出了门。周九良好在也不用怎么收拾，两人一路说着就出了堂口。
身后孩子们看他俩身影渐行渐远，一时都没回过味儿来。又等过了阵子，才缓过神来:“这俩疯子吧这是？”
行至半路，见跟前也没有熟人了，周九良才问:“孟哥，昨晚儿那点事，传到堂口了？”
孟鹤堂答:“嗯，来了传信儿的，估摸后一波儿的消息就在路上呢。”
“这话可都是那参谋说的，他这回保准不给咱使什么绊子么？”
孟鹤堂笑说:“怕什么的？他那事儿咱们还没伸手，眼下这骨节上使绊子，他自个儿是想好不想了？”
周九良叹口气，只道是自个儿想的虽多了，到底不如孟鹤堂周全。想了想又问:“那您今儿这段子是想给谁看呢？”
孟鹤堂依旧笑着，答说:“谁爱看谁看。倒看看这笑话儿到底报应在谁身上。”
周九良也笑说:“罢了，要么您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