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报君知 四十七
ball ball各位吃一口吧，拯救弱智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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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门上大管事的果然顶门就到了，可孟鹤堂还没起床。
叫早的人咣咣砸门，半天才等到衣衫不整的周九良去开门。
开门的瞄一眼周九良系错扣的小褂，又瞄一眼薄被底下头发蓬乱的孟鹤堂，似乎懂了什么一样，结结巴巴说道:“那...那个，门上来人，二位...嗯...收...收拾收拾，尽快吧。”
周九良耳根一红，又不好解释，只能草草给人打发了，关了门依旧心绪不宁。
孟鹤堂从被子底下探出半拉脑袋，眨眨眼问他:“你怎么了？”
周九良答:“我觉着，咱好像让人抓奸了似的。”
孟鹤堂听了便笑，闭上眼迷糊糊逗他说:“你还知道让人抓了奸是什么感觉呢？”
“哎呦，先生您可省省吧，赶紧地起了，人门儿上都来人了。”
孟鹤堂给眼睛睁开一条缝，瞧着他说:“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慌，恐怕问心有愧吧。”
周九良张张嘴也不知怎么回他，又愣了愣，才只说:“可赶紧起吧。”
孟鹤堂见他耳根赤红，反倒笑了，说:“你莫不真有些活动心思。”
“哎呦祖宗，沾这玩意儿您本事可大着呢。”周九良一面重新系着小褂的扣子一面埋怨，两三步到了床跟前，又问他:“起不起，不起我可掀被窝了。”
孟鹤堂啧一声，这才慢吞吞起了身，披上衣服闷闷在床沿坐着，显然没醒过盹儿来。
“先生，先生”周九良叫他:“醒醒，一会儿这样可没法儿见人。”
孟鹤堂也不应他，直愣愣扑在眼前周九良的肚子上，撒娇似的磨蹭起来。
这下周九良的盹儿算是彻底醒了，好一似烈酒入喉，上下通气脑子了断片儿。
孟鹤堂又沉了几秒，才给脸抬起来，看着他说:“打水去吧。”
周九良这才缓过神来，连声答:“唉唉唉，我，我这就打水去。”说罢逃也似的就出了门。
孟鹤堂见他逃出去又啧一声，笑了笑骂道:“小王八蛋一大早起来又胡琢磨什么呢？”
等到俩人洗漱得了，才见孟鹤堂显出点平时的精神来。磨磨蹭蹭到了待客厅，见上头坐着的掌事脸色沉沉，他也赔个笑脸，坐下了说:“您早啊。”
大掌事闷哼一声道:“小孟儿，你可好大面子。”
孟鹤堂笑笑说:“我是懒散惯了，也搭上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
“我说的什么你该知道，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不是这事儿？那......”孟鹤堂故作思想形状，沉了沉才又说:“哦，难不成怪我不请自来了么？”
大掌事冷笑一声:“你还知道。”
孟鹤堂依旧是副笑模样，答说:“我还当什么塌天大事儿，就为这也值当您一大早的跑一趟？”
“刑堂重地，哪是容人玩闹的地界儿？我看你是一早盘算清楚，趁着如今没人发话给这儿捷足先登了，这份子野心恐怕也太大了些吧？”
孟鹤堂却说:“这您可是冤枉我，我此来分明为的大局着想。一来是刑堂空虚已久，难免要外人盯上，这时候有人来当个出头鸟，权做个活靶子也好，总算给上头分忧了；二来刑堂中事，除了大先生怕也没人比我清楚，有我在这儿，也免得走漏各家风声；这三一来么......”他顿一顿，才又压低声音说:“账本如今下落不明，这消息要是传讲出去...可恐怕您那儿也不大省心吧？”
大掌事听了脸色一变，随即又阴沉下脸来，说:“这事儿总有个计较，目下且容你快活两天，等过些日子各堂口人到齐，你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聪明的，给自个儿尾巴夹紧了，咱们眼里可不揉沙子。”
“您说的，上头不能白了功臣。可我这儿提着脑袋替上头办事，倒落个兔死狗烹，叫人瞧了去，这名声可是好说不好听。”
大掌事面沉如水，只说:“你这话同别人说也说了，可我不吃这个。你当记好了自己都干了什么，报应来时可再别怨别人。”说罢起了身，往外就走。
孟鹤堂起来似要送他，却又在他背后问:“先生不在这儿吃个早点再走吗？我都差人买去了。”
大掌事怒目瞧了瞧他，头也不回就出了门去。
“先生，人家走了，那咱俩呢？”周九良低声问他。
“咱？”孟鹤堂冲他笑笑说:“咱自个儿吃早点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