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少半仙

去吧

【良堂良】画扇 二

心情真的贼鸡儿差了,只想把自己闷被子里写脆皮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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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没给人先生挛丝儿去吗?”孟鹤堂说着,伸手去帮周九良把身上湿衣裳给脱下来。

周九良看看他,笑道:“先生您这春使的可比我都熟了。”

孟鹤堂这才觉出来了,笑笑说:“嗐,还不都跟你学的。你也别打岔,今儿个是怎就这么早就回来了?”

“唱大鼓的先生中午吃席给喝高了,一半天儿工夫还没缓过来呢,掌柜的估摸着今儿晚上也还是够呛,也别让他带酒上台,就给都遣回来了。”周九良说着,这时候已经脱了个光膀子,好在屋里还有点热乎气儿,倒不至于多冷。

孟鹤堂把他湿衣服扔在盆里,嘴上抱怨:“哎呦,你们这可也是真会赶,谁也没见过三月头儿上下这么大雨,就这么一回还让你给赶上了。”说着打柜子里抻出两件衣裳递给他说:“先穿这个就和就和吧,我这就给你烧洗澡水去,省得回头又感冒发烧的,到了还得是可着我一人儿折腾。”

周九良嘿嘿一笑,接过衣服来披在身上,见孟鹤堂转身去烧水,也想着先四处去踅摸点什么吃的。刚走两步,脚底下没留神,给门边放着的木盆踩翻了。一整盆衣服带水,全扣在他腿肚子上。本来也不打紧,可周九良却觉得如同给开水泼了一样,挽起裤脚眼看着沾水的地方红了一片,他这才蹲下身去看那盆里到底有什么蹊跷。

木盆里盛的是湿衣裳,除了他自己的,孟鹤堂之前脱下来的也在里头。他两根手指挑着衣服翻看,果然看见两张给水泡烂的黄纸,上头朱砂痕迹历历都在。周九良叹口气才喃喃道:“可真是半点不由人。”

这会儿又听见孟鹤堂叫他,他忙起了身过去,缘是叫他把之前还温的水都放好,先进去暖着身子。

周九良见他这样仔细,心里一动,打背后揽住了孟鹤堂的腰,下巴垫在他肩上,偏着头去蹭他软趴趴的发。

孟鹤堂一惊,心跳得也快了起来,平素周九良总是温吞淡漠的一个样儿,一行一动俱都有个分寸,他也早惯了。可如今这一抱,反倒叫他觉得近乡情怯一般的难为,耳朵尖也染红了,稳了稳气息才问:“想起什么来了?冷也别跟我这儿暖和呀。”

周九良这才抽开手,笑嘻嘻说声没什么,转身走了。

孟鹤堂经了刚才这么一遭,嗓子眼儿干涩,吞了火似的难受,咳了两声才觉着爽快些。心里也不知小孩儿如今是开了窍还是刻意要逗自己,总好像差了那么一口气在肺管子当间儿悬着,不大那么痛快。

这会儿水开了,咕嘟咕嘟翻起泡来,同他心里一样不安生。他拎起水壶去给周九良续水,见他白生生身子在水光底下晃荡,心底生了草,随着水波也一块儿荡了起来。

“孟哥。”小孩脆生生地叫他。

“怎么,水烫了?”孟鹤堂回过神来,伸手探进水里去试了试又说:“这不挺好的?”

“没事,我就是想叫你一声。”

孟鹤堂一脸忧心把手扶到他额上喃喃说:“也不烧啊。”

周九良湿嗒嗒一只手给他的手从自己脑门上扒拉开说:“哪那么快的,刚淋雨就发烧。”

孟鹤堂收回手甩了甩上头的水,叉了腰问:“那你叫我,你有病啊?”

周九良撇撇嘴,一矬身半个脑袋浸在水下面,只剩下滴溜溜一对眼睛看他。

“洗完就出来,要沉底儿了就是给泡浮囊我也不往出捞你,搁里面待着吧。”说罢,扬了一条手巾甩过来整盖在周九良头顶上,转身便走。

周九良伸手拿了毛巾从水里出来缓口气,看孟鹤堂出了门去,有些走神。半晌才叹气一样喃喃自语:“我这病可恐怕是就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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