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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良】报君知 二十

还没写完困不行了,剩下的再说吧
贴了睡觉睡觉,眼睛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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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就设在堂屋里头,也不像要背着人的样子。各色刑具都堆在东西耳房里,用得上的才往外搬。

孟鹤堂进去就见了周九良跪在正中打着赤膊,连褂子带装暗青子的革囊绑带都扔在一边,只给留了条裤子。赤条条一身肌肉分明,血痕历历可数。再走近了,才看得出他分明是给架起来的,两条胳膊垂着,上身半伏在用刑的架子上,看样子也是用不上力,想是怕他反抗一早都给膀子卸了。十个指头早给拶得青紫,一双腕子也上了夹棍,好在还没压下去,要不这双手也就算是废了。孟鹤堂见了心里一疼,他分明那么漂亮一双手,到了这儿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给糟践成如今这样。

周九良面上也都是血污,看不清表情,迷迷蒙蒙依稀知道是孟鹤堂来了要去仰头看他,似乎是在笑。

孟鹤堂也瞧见他,一颗心如同在钉板上给滚了个来回,喉头梗着,涩到几乎出不来声音,可面上依旧得是云淡风轻,温存存带着笑同上垂手坐的刑堂管事见了礼又寒暄两句,这才算落了座,又有人来给上了盏茶。

刑堂掌事的是个瘦高的文人样子,面上不带凶相,却只是心狠。他倒也不客套,直接就去问孟鹤堂:“这孩子,您堂口的吗?”

孟鹤堂答:“是,我兄弟。”

“您这兄弟估计也是年岁小,办了点不合规矩的事儿,正让我们口儿的孩子瞧见就给带回来了。”

孟鹤堂问:“孩子小是小了,该懂的事儿也都懂了,做了错事儿可不是得认。就是不知道我们孩子是干了什么了才连您这儿都给惊动了?”

刑堂掌事的说:“碰见他时候正从警察厅参谋官府上往出走呢,平白无故上赶着贴官口儿,孟爷,这可是大忌,这您不能不知道吧。”

孟鹤堂听了沉吟片刻,叹口气才说:“这事儿也不全在他,您也知道我堂口儿干什么的,免不得什么时候就有麻烦事儿得碰了红线,官口儿怎么说也算是条道儿走。平日同他们不相往来还则罢了,等临有了事儿,才想起要摸清了这帮子人的脉门在哪可就有点晚了不是?我给孩子撒下去收点风儿,可算不得什么大罪过儿。”

掌事的冷笑一声,又说:“您这话虽说在理儿,可规矩到底是规矩。我这刑堂到底也不是养闲人的地界儿,应了这份活儿,自然就得出这膀子力气。您这孩子无缘无故招惹官口儿,可还都贴上了,不问清楚我们也都没个法儿交待。可您都瞧见了,问了摸俩时辰了,愣是一个字儿都没松,倒是条汉子。但要再这样下去,那夹棍可是个不长眼的玩意儿,腕子碎了,再要长上可是难了。”

孟鹤堂叹口气,眼神往周九良那处飘过去,却又总不忍看,咬咬牙敛了敛精神,才又说:“您要把他废了,可也就是把我们一个堂口都豁出去了。我这身子您是听说的,新来的孩子们又都还小,什么也不成,里里外外我可全指着他一个呢。废了他,我这支儿的生意也算完了,上头那些个烂账可不知道就得落谁脑袋上了。”

周九良这时还糊涂着,却单听清了这么一句。眼睛让血糊了也看不清孟鹤堂神色,只心里给锥了一下似的疼。他那先生寻常最好体面。平素里一个打掉牙和血吞的主儿,今天却因为他这事儿跟人服了软儿,怎么想都得是他把自己后脖颈那根傲骨撅折碾断了,才把这种话说出口。这事儿,没人能比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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